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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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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頭都受不住。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並沒有動手,只是就這樣站在了蕾莉亞的面前,微微傾過身,湊近了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遍蕾莉亞,然後似笑非笑地挽起了唇角。

“放心,泰勒,我一般不打女孩子……我只是無比期待著班尼斯小姐的畢業成績。想必風吹日曬的班尼斯小姐比起我這溫室裏的貴族小姐,一定更加名列前茅,我等都望塵莫及。”

“——咳。”一直站在不遠處沈默著的雅斯托利亞·賽利亞——一個有著一頭棕色長發褐色眼睛的姑娘用一聲輕咳代替了自己的笑聲;在她邊上的茱莉葉·喬也默默扭過了頭。

而就在蕾莉亞憋紅了臉剛想反駁什麽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集合的鐘聲。

(二)

立體機動的操作考試,雖然利威爾和由依兩個人找到的獵物數量相等,但是利威爾的速度卻更勝一籌,不過考慮到他刀刃破損的程度比起從小和刀劍打交道的由依也是更勝一籌,考官們商議了一下,便算這兩人並列第一了(由依和利威爾同時皺了皺眉)。於是最後綜合在一起的成績經過一番評定,利威爾位列第一,由依雖有不甘,但還是落在了第二名。

之後排名依次是:尼克·艾瑞爾;阿瑞斯·瑞德;雅斯托利亞·賽利亞;阿道夫·曼耶爾;茱莉葉·喬;依安·迪特裏克;蓋伊·賽德勒;文森特·阿貝爾。

——雖然輸給了利威爾,不過蕾莉亞·班尼斯第38名的成績還是讓由依少女頗為滿意的,名次數字也很給力。順便一說,本屆畢業生18o人。

如此一來,畢業考試之後,剩下的便是各自將來的選擇了。站在第一名利威爾的右側,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和其他前十名的畢業生站在了第一排——優秀的人往往會有更多選擇,這一點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獻出你們的心臟!”

“——是!”

雙手握拳,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左手背在身後,雙腳立正——三年來,由依不知道多少次對著教官行這個與眾不同的軍禮,然而當她離開訓練兵團,在未來的幾年裏和巨人搏鬥的時候,才真正覺得自己的確應該感謝這些教會了她如何在巨人的侵略下生存的教官們。不過此時……少女有些無聊地聽著站在高臺上的訓練兵團團長扯著嗓子介紹三個兵團的主要職能,微微有些困倦地瞇了瞇眼睛,站在她身側的利威爾立刻用那雙漆黑的死魚眼瞪了她一下。

“……當然,有資格申請憲兵團的,只有我剛才宣布成績排在前十的十人而已!以上,解散!”

——幾乎就在教官說完“解散”然後轉身離開的同時,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有意擡起了手,面朝著黑著一張臉的利威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挑釁一般地打了個呵欠。

蕾莉亞話說的難聽歸難聽,但是事實上,的確就是那麽一回事。就算她的成績在十名開外,想必也只要在駐紮兵團待上一兩個月,便會被默默調回內地,編入憲兵團——畢竟,沙黎曼公爵夫人現在對她可是真真正正放在手心一般地疼愛,要不是因為原本的“尤伊·沙黎曼”從小就志願當兵,沙黎曼公爵夫人甚至不會讓由依離開自己半步。

(三)

“這麽說,你果然打算去憲兵團嗎?”

凝視著畢業晚餐桌上,四周吵吵鬧鬧互相灌酒的同期們,坐在墨綠色長發少女身邊的黑發青年沈默了許久,終於幹巴巴地吐出了一句;而一直撐著下巴,淡定圍觀阿瑞斯和希德兩個二貨聯手把蓋伊推到了泰勒美女面前、各種調戲這對小鴛鴦的由依先是慢悠悠地哼了一聲,隨即側過頭:“你呢,被埃爾文副團長和調查兵團內定了?”

“我本來就是為了加入調查兵團才入伍的。”利威爾說到這裏,微微有些嘲諷地揚了揚唇角,“和某些有點本事就想著逃回內地混吃等死的笨蛋不一樣。”

“餵,難得今天大家都開心,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許人身攻擊——”由依側過頭,“不然,我們就出去找個安靜地方,把我倆恩怨徹底解決了。”

“哼。”對於由依的話語,利威爾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隨手拿起手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墨綠色長發的少女立馬就笑了,“怎麽,不好喝?”

“還不如‘小賭場’的麥芽酒。”

出乎由依的意料,這一回,利威爾居然誠實地點了點頭;更讓她驚訝的,是男人三年來第一次主動提起了兩人幾年前在地下世界初識的地點——“小賭場”,雖然大家都這麽稱呼那裏,但是那裏卻是都城地下世界裏最大最有名的賭場。不僅僅是街頭的地痞混混,連不少貴族子弟都會來光顧,你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傾家蕩產——說白了,就是類似於由依原世界中“拉斯維加斯”一般的地方。

既然利威爾都先開了口,由依自然忍不住把自己困惑了三年的問題拿到臺面上來:“我在‘小賭場’得罪過你?我記得我應該還幫過你吧?”

被沙黎曼公爵認為養女之前,由依·沙黎曼還是“由依·基裏奧內羅”的時候,只不過是“小賭場”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侍應生,由於原本在真田這樣的警察世家成長,對於賭博的一些騙人手段只是略知一二;而彼時的利威爾則是都城地下世界中有名的混混頭子,神色間常年透著些許懶散肆意的味道,不同於拿著長槍耀武揚威的憲兵隊,黑發黑眸的青年男人每次出現,不需要任何語言和脅迫就足以讓所有的人安靜下來。從外表上來看,利威爾有著異常纖細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瘦小的身材,然而那雙微微有些陰蟄的雙眼周圍不知為何時常顯現出淡淡的黑眼圈,讓男人原本還可以算是白皙俊逸的容貌染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狠意。

當然潔癖永遠是潔癖,由依很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將酒水單子遞給對方的時候,那個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的黑發男人只是傲慢地微微側了側頭,用一種“好臟”的眼神掃了一眼由依手中的酒水單。然後說。

【“我要最幹凈的杯子和最烈的酒。”】

聽聽,標準的潔癖用語。然後還強調了一下,【“——記住,是‘最幹凈’的杯子。”】。

由於這一位看上去就不太好惹,加上也不是什麽特別過分的要求,由依少女就磨著後槽牙把某人的杯子洗了五遍,然後才給他倒了酒端過去。大約是在吠舞羅給草薙出雲擦了將近一年的杯子,潔癖如利威爾居然第一次對外面的酒杯表示了滿意,後來二次光顧“小賭場”便指定由依給他倒酒,再後來……由依少女就成了利威爾專用的侍應生。因為其他人都伺候不住這位大爺。

從端盤子的變成洗盤子的,由依少女憂傷地想到了辭職。

——然後辭職的機會就來了。

利威爾真不愧是她命中的大爺,她第一天想辭職,第二天他就送來了機會。

某大爺發現和自己玩牌的某貴族公子哥居然出千,怒掀桌打人。等那貴族公子哥叫來了憲兵隊要和利威爾手下幹架,賭場老板這才匆匆趕過來,一看:左邊是利威爾大爺右邊是貴族大爺,只好轉身罵給利威爾送酒的由依,然後對那個公子哥點頭哈腰的。

利威爾每次來喝酒都要她倒這件事情在“小賭場”算不上秘密,估計那貴族公子哥想打利威爾的臉,居然摸著下巴色瞇瞇地看著由依,提出了某個……作大死的要求。而賭場老板在看到利威爾神色不變之後,居然和他來了個“組合作死”——她還沒說話,他居然同意了。

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冷冷地看著賭場老板唾液橫飛地指著自己罵,一言不發。她剛來就給那公子哥手底下的人打翻了酒杯,被淋了一身的麥芽酒,讓她全身不舒服,現在又遇到這種事……

真田家花了十多年教育她為人要正直,所以即使掉到了都城地下世界這樣的地方,由依也始終堅持這自己的是非觀,不去搶不去偷,自食其力——但是這一刻,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落在了她的理智神經上。

在利威爾和他一眾手下驚愕的目光下,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撈起袖子,隨手搶走了利威爾某手下手中尚未喝完的酒瓶,從後面“砰”地一聲打昏了賭場的老板。然後單手拽起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掄圓了直接砸到了那個貴族公子哥的臉上!

“——要睡你自己和他睡去吧!傻%逼!”

那一天,由依少女在地下世界一戰成名,成為了黑道利威爾之下當仁不讓的二號人物。

26墻外調查前夕

墻外調查前夕

(一)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些代表著帝都地下街勢力的小混混團體,一向是憲兵隊的眼中釘。他們和憲兵隊黑白道各站一邊,平分了帝都地下世界的勢力和利益——即使不加入憲兵隊,由依也可以猜到這些成天混吃等死(……)的憲兵隊上層,每天除了對著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耀武揚威,就是蹲在房間裏一邊磨後槽牙一邊思考怎麽把利威爾等人連根拔起。

而把利威爾等人的勢力連根拔起的難度,在由依·基裏奧內羅加入黑道之後,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由依少女完美地發揮了自己在政治方面的才華。在利益面前,沒有一個政治團體會是鐵桶一塊,憲兵隊什麽職務和什麽職務永遠水火不容,哪裏的利益和哪裏的利益絕對沖突,出身警察世家的由依對此了如指掌(不知道真田老爺子知道了,會不會拿拐杖打斷某少女的腿);再加上利威爾的情報系統,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就在憲兵隊後院放了好大一把火。直鬧得先兵團團長不得不給憲兵隊內部人員來了個大換血方才消停。而由依這邊,少女把後續工作全部踹給了利威爾,然後整天上街游手好閑看黑道美人看良家美人看貴族美人……期間有利威爾手下作死反水,還栽贓給由依;於是由依只好把事情查清楚,把情報結果再次丟給利威爾,然後——繼續上街游手好閑看黑道美人看良家美人看貴族美人……

——直到她被某個惹不起的貴族美人看中了,還抓回了家裏……

(看美人者人恒看之……古人誠不欺她。)

這個惹不起的貴族美人,就是沙黎曼公爵夫人——也就是她現在的養母……

“……以上,我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後面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了。”

坐在吵鬧不休的同期中央,少女微微側過頭,深藍色的大眼睛無比認真地看著身側的利威爾,裏面隱隱反射著木桌上玻璃罩子裏鵝黃色溫暖的燭火光暈——利威爾怔了一瞬,隨即下意識地側過頭,挪開了視線。

不知為何,每次只要對上少女的視線,他便會忍不住想起帝都上空清澄而蔚藍的天空,以及雲層中肆意揮動翅膀的鳥兒……他實在不明白,擁有這麽一雙有著世間最自由顏色的雙眼、性格又是那樣肆意飛揚、同時也具備了幾乎和自己不相上下能力的她,為什麽會和那些只會躲在墻內茍延殘喘的“家畜們”一樣,選擇回到帝都那座灰蒙蒙的牢籠中;而不是——

想到這裏,利威爾瞇了瞇眼睛,終究沒有說出口。在瞥到墨綠色長發少女眼裏滿滿的“我說完了,該你了”的表情,利威爾隱隱可以感覺到:倘若他這個時候說出“沒什麽”之類的話,只怕這丫會當場動手……糾結了一會兒,黑發青年最終還是木著一張臉,開了口——

“你那個可笑的名字是怎麽回事。”

“………………就因為這?”某少女低著頭,嘴角微微一抽,開始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癢;而就在她想著“果然就算是畢業晚會也不想和這個一米六好好相處,還是打一場吧”的時候,黑發青年再一次開了口——

“我明天就要去調查兵團了。”

“……誒?”

墨綠色長發少女原本握著的拳頭一松,喉嚨口微微噎了一下,側過頭,聲音一下子有點結結巴巴的:“這、這麽快?不、不是還有新兵墻壁實踐訓練呢?”

就連她這樣的特權人員,都必須在駐紮兵團待上一周,才能到內地去——說白了就像新兵實習一樣。因為不可能把他們這些新兵都丟到墻外和巨人打一場,所以上面就采取了維護墻壁,夜間巡邏這樣相對溫和的實踐訓練——最起碼,哪怕是站在城墻上,也讓剛剛走出訓練兵團的士兵們看看巨人長什麽樣。

“啊,原本是那樣沒錯。”仿佛沒有察覺到由依的結巴,男人無所謂地翹起了二郎腿,語氣輕描淡寫地好像他並不是去了一個每次執行任務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死亡率的兵團,“不過調查兵團明天就有墻外調查的任務,埃爾文副團長問我要不要直接一起去。反正遲早都要去——和你們相比,不過是近點看巨人罷了。”

“……這樣啊。”

由依捏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剛剛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居然一下子閃過了先前調查兵團歸來時,那一個個背後印著“自由之翼”、血跡斑斑的身影,以及……他們身後,那些原本拖著物資的板車上,一個個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有的士兵,甚至只留給了墻內親人自己的一只手臂……

聽說每次調查兵團出發的時候,就會給每一個士兵帶上他們的裹屍布——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想到這裏,頓時覺得背後一寒:這到底是怎樣悲壯而強大的勇氣,才能組成那樣一支無怨無悔的隊伍?

——而利威爾……居然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那裏……

五年以來,由依第一次對身側這個沈默的黑發青年產生了一種真正的敬意——然而就算如此,她還是選擇留在墻內,選擇去內地好好生活,然後……繼續尋找那個人。所以事到如今,她所能做的,就只有舉起手中那杯絲毫算不上好喝的啤酒,輕輕碰了一下利威爾手邊的木杯,然後舉到了自己的頭頂上,看著利威爾有些意外地瞇著一雙死魚眼,將視線轉向了自己。

坐在昏黃的燭火邊上,宛如回到了三年前在地下世界的那段時光一般,由依挽起唇角,那雙清澈得好像剛下過雨的天空一般的深藍色眼眸中折射出了銳利而奪目的光彩,少女的聲音仿佛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一般——

“那,祝凱旋。”

下一秒,不等利威爾回過神,墨綠色長發的少女仰起頭,將杯中微微苦澀的酒水一飲而盡。

“別死了哦,利威爾”——雖然很想這麽說,但是她想,比起這一句,無論是利威爾還是那些調查兵團的前輩們,想聽的都是她方才說出來的那一句吧?

“……”黑發青年的嘴角極其細微地揚了揚,伸手,也舉起了酒杯:“真是,我本來可是一點都不想再碰這麽難喝的酒的。”

“是嗎?”

笑嘻嘻地看著男人也一口氣喝完了酒,由依單手托腮,一雙眼眸在燭火的映照下亮得驚人:“那等你回來,我在‘小賭場’請你,用最幹凈的杯子,喝最烈的酒。”

“——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二)

利威爾隨調查兵團離開的時候,正是次日的清晨。彼時已經被教官從被窩裏拎出來的新兵們已經站在了城墻上,在駐紮兵團老兵們的指揮下,拉動機關打開城門送調查兵團的士兵們離開,由依被命令站在墻邊上看守固定炮的彈藥箱。

迎著清晨有些凜冽的寒風,墨綠色長發的少女端端正正地站在墻頭,不敢轉過身去亂看,只好等調查兵團的隊伍出了城墻才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在那一個個穿著“自由之翼”墨綠色防雨鬥篷的背影中尋找著某個黑發青年;或許是察覺到了少女的目光,騎在馬上的利威爾拉扯著馬韁的手臂微微一頓,直覺地回過頭,朝著城墻上方看去——在利威爾身前的埃爾文聽到動靜,不由得輕輕拉住了韁繩,也順著利威爾的眼光看去。

全然沒有想到利威爾會回頭,更沒想到連埃爾文副團長都……墨綠色長發少女的表情顯然有些驚訝,不過這驚訝很快很快化作了一個明亮燦爛的笑容。由依雙手握拳,右拳背在了身後,而左拳,重重地放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微微低下了頭——埃爾文看得一楞,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利威爾卻是緊了緊掌心,徑直轉過了身,加快速度跟上了大部隊。

——【“那等你回來,我在‘小賭場’請你,用最幹凈的杯子,喝最烈的酒。”】

腦海中莫名地響起了昨晚少女微帶醉意的嗓音,黑發青年微微揚了揚唇角。

利威爾是第97期訓練兵當中第一個離開的,而緊接著,一些志願加入駐紮兵團,包括由依的室友麗可·布雷欽斯卡在內的一些新兵便在和同期短時間的告別之後,迅速搬離了訓練兵團的宿舍。與此同時,第1oo期剛剛招入的新兵也很快搬了進來。

當由依有些悵然地躺在床上,看著麗可留給自己作紀念的一只發夾出神的時候,一個有著栗色長發的少女有些怯怯地推開了房間的門;在察覺到房間裏還有人的時候,少女顯然微微有些窘迫:“對不起,我以為這房間的前輩都已經畢業了……下、下次,我會好好敲門的……那個,我叫佩特拉,佩特拉·拉爾。”

少女有著一頭柔軟的栗色齊肩長發,咖啡色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清秀幹凈的小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身後是一個大的不可思議的旅行箱。躺在床上的由依看到萌妹子,頓時眼睛一亮,將麗可的發夾隨手放進了口袋(麗可:……),幹脆利落地站起身去幫妹子搬箱子:“這點小事不用在意,你好,我叫由依——由依·沙黎曼。”

“誒?前輩……這個箱子我自己來就好——”

“沒事啦,我頂多也就和你一起待十幾天,就讓我臨走之前盡下前輩的義務吧。”嗯,焦急的樣子也很萌的感覺。

“可是前輩您今天白天已經在城墻上站了一天了吧……”

“沒關系,畢竟那可比訓練舒服多了,你明天就知道了哦。”

“但、但是……”

……

——嗯,仔細想想……今天利威爾那個討厭鬼走了,又來了這麽一個軟萌軟萌的妹子可以供她玩%弄(?!)十天……其實今天還算是很愉快的嘛!

當天晚上熄燈之後,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在給佩特拉萌妹子稍稍介紹了訓練兵團,並且警告她在哪些教官面前一定要格外老實(佩特拉萌妹子很是緊張認真地做了筆記)之後,躺在床上這麽一想,頓時所有的惆悵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其實今天是個好日子!(餵)

(三)

睡覺之前想太多的結果,就是由依少女第二天早上果然有了黑眼圈。

當然,黑眼圈並不能成為她請假的理由,所以由依還是得一大早搖搖晃晃地去執勤。

在佩特拉有些擔憂的目光裏,由依少女頂著一張國寶臉換了軍裝,徑直出了門——由依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的佩特拉妹子,在看著她一步三晃地出門之後,第一次產生了憂國憂民的情懷……

再次見到麗可和依安他們的時候,這些同期們已經換上了正式的駐紮軍團軍裝,由依低頭看了看身上訓練兵的制服,笑瞇瞇地對著二人行了一個軍禮,收到了依安少年羞澀的笑容和麗可少女的衛生眼一枚。

“少在那裏裝模作樣了,你這未來的憲兵隊長官,比起我們可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多了。”

會這麽不客氣地和由依說話的,自然就是與某人共處一室了三年的麗可了。亞麻色短發的少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煞有其事地指了指邊上的箱子,裂開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瞇瞇地續道:“不過在那之前,未來的憲兵隊長官,給我把這堆箱子都搬回倉庫去吧!”

——交情賄賂失敗。由依只好可憐兮兮地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依安,第97期訓練兵的良心·依安少年頓時心一軟,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麗可攔了下來:“少來這套,我們沒把你早訓遲到的事情報上去已經很給面子了。”

“那個,麗可,由依畢竟是女孩子啊,這麽多箱子——”

“依安你清醒點,想想這家夥的畢業成績好麽!她可比你強多了!”亞麻色短發的眼鏡少女一揮手,用一種“開玩笑,這貨算什麽女孩子”的語氣狠狠戳中了依安少年的死穴。

畢業成績第八名的依安少年頓時收聲,第十八名的麗可少女對著第二名的由依露出了一個典型的剝削階級地主婆的笑容,拍了拍由依的肩膀:“好好搬,我們去巡邏了。”

“……麗可·布雷欽斯卡!絕交哦,和你絕交哦!!”

27志願選擇

志願選擇

(一)

五天的駐紮兵團維護墻壁工作枯燥而乏味,每天站在城墻上來回地搬運東西,或者在風中雨裏站立一整天,時刻瞪大了眼睛看著城墻下那些全身贅肉、行動遲緩的巨人撲在高高的瑪利亞之壁上徒勞不舍地撓墻……由依覺得,她短時間之內再也不會覺得“撓墻”是個用來賣萌的動作了。

不過這樣的訓練,顯然對於新兵們也是具有一定幫助的。剛剛離開調查兵團的麗可等人,也從最開始看見巨人就臉色大變,惶惶不安,到最後可以毫不在意地轉身走開——瑪利亞之壁的存在,為人類帶來了一百年的平靜安寧,在教會的宣傳下,人們越來越相信她的堅不可摧。對於這一點,由依不置可否:畢竟對她而言,只要再過兩天,她就可以前往內地。以公爵夫人對她喜愛,起碼十年以內,她可以高枕無憂地在帝都內混吃等死。

“天氣真好啊……”

終於完成了今天的任務,由依少女在恭恭敬敬地交接完了站崗任務之後,頓時沒骨頭一般地一歪頭,背靠著墻壁仰起頭,凝視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晚上吃什麽呢……”

“晚上吃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你再這樣仰著,說不定巨人晚上就可以吃你了。”

麗可的聲音猛然在身前響起,由依微微擡了擡頭,看著一身疲憊的眼鏡少女:“你的城墻巡邏完了?依安呢?”

“嗯,巡邏完了……依安被上級調到了羅塞之壁上工作。”

花了五天的時間,麗可總算把整個瑪利亞之壁給跑了一遍。上級對她也算寄予厚望,也十分讚賞麗可一絲不茍的工作作風,再加上麗可本屆畢業新兵第18名的好成績,總之眼下,麗可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

“誒……好玩的人都被調走了啊。”握住麗可伸過來的手,由依用力一拽,這才懶洋洋地站起身,“泰勒也去了北部墻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除了吃飯和美人你還能記得什麽?”有些鄙視地甩了甩被由依拽得有些酸痛的手腕,亞麻色短發的少女給了好友一個嫌棄的眼神。

“嘛,不過沒關系。”自動屏蔽了麗可的鄙視,由依突然眼睛一亮,摸著下巴得意地道:“蓋伊和我一樣申請的是憲兵團,這樣一來,泰勒五年之內肯定會嫁去內地……”

“……我要是蓋伊,肯定要暗中做掉你。不然帽子綠了都不知道。”

麗可說到這裏,微微嘆了一口氣,“你這樣的脾氣,真不知道怎麽應付得來內地那些……嘛,算了。其實我是來通知你,憲兵團的人晚上就到了,你要遞交申請書的話,就先去準備一下吧。”

——在國王近側,負責統管民眾和守衛秩序的憲兵團嗎……

腦海中驟然閃過在帝都的那段日子裏,那些拿著長槍,對著民眾大呼小叫的憲兵們,由依的眼中一瞬間閃過了些許迷茫。不知道當她穿著一身憲兵團制服,站在那些曾經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憲兵們面前,那些人會是什麽反應?

還有那些曾經一起嬉笑打鬧的同伴,要是看到她站在憲兵團的隊伍裏……又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二)

“獻出你們的心臟!”

“是!”

左拳狠狠敲在胸口之上,在看到那幾個胸前印著獨角獸標志的軍人進來的時候,由依可以聽到右邊的尼克·艾瑞爾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她忍不住微微側過頭,看了看自己左邊空空蕩蕩的地面:等利威爾和調查兵團回來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已經離開這裏去了內地呢……

雖說調查兵團外出的時候,計劃裏都是一周時間左右,但是也不排除特殊情況,往年全軍覆沒,一去不回的記錄也是有的。

——啊呸,自己這是在想什麽啊……雖然利威爾那家夥是個魂淡沒錯,但是埃爾文前輩還有那些調查兵團的前輩們還是很值得尊敬的!

憲兵團的人對於這一期的首席被調查兵團挖走似乎頗有微詞,不過當他們得知了首席是利威爾之後,紛紛露出了“還好這家夥去了調查兵團”、甚至是“死在墻外就好了”的表情,想來當初利威爾在地下世界的大名,憲兵團沒有幾個幹部是不知道的——倒是由依站在利威爾的背後,又是女性,名氣遠遠沒有那麽大。

由依一邊在心裏這麽想著,一邊將手中的申請表交給了訓練兵團負責分配工作的幹部,那人接過申請表,看到少女的名次,忍不住微微挑眉。由依知道他是在驚訝自己居然能緊隨利威爾之後,排在第二名的位置,便也不在意地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去——

“由依·沙黎曼!”

就在由依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憲兵團此次出行軍銜最高、同時也是這次招收新人的負責人——塔卡·利爾亞小隊長突然出聲叫住了由依,聲音之響亮,一下子就將大廳中幾乎所有士兵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連第1oo期的佩特拉聞聲也和同期們一起看了過來。

站在由依身邊的麗可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將麗可抓著自己的手輕輕推開,轉過身,徑直走到了利爾亞小隊長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軍禮:“在!”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想法和目的叫住自己,但是由依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惡意——然而即便如此,她現在不過是個新兵,對於比自己軍銜高、未來說不定還可能成為自己上司的利爾亞小隊長,她必須選擇服從。不管對方要做什麽,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挑不出半點錯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少女無可挑剔的軍禮,利爾亞小隊長微微揚了揚唇角,緩緩擡起手,將一封貼著沙黎曼家族家徽的信封,輕輕遞到了由依的面前。然後,男人用不算響亮,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微笑著對由依道:“這是沙黎曼公爵拜托我帶給您的信,由依小姐。臨行之前,公爵大人曾專門囑咐過我,拜托我好好照顧您呢——”

墨綠色長發的少女的第一個反應是:惡寒。

要不是因為公爵夫人,由依敢肯定,這位沙黎曼公爵就算自己死在訓練裏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甚至,說不定這位平時沒有絲毫表情,整日忙於公事的公爵大人心裏,還十分期待她就這樣死了——也算是給他們沙黎曼家族抹去一點汙漬。

但是這樣的事情,落在外人眼裏——由依一瞬間就從一個和大家一樣的訓練兵,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關系戶,有的訓練兵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懷疑她第二名的真實性,更有甚者……

“那位利威爾首席,該不是就是因為擋了她的路,而被分到調查兵團的吧……”

一個第98期的訓練兵忍不住偷偷說道。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一聲杯子猛然砸在桌子上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蕾莉亞·班尼斯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訓練兵,讓他一瞬間噎在了原地。

——三年訓練都杳無音訊,還以為那位公爵大人已經忘記她這個存在了呢……不過,既然那一位想用她為自己的政治道路添磚加瓦,那麽就不要乖她狐假虎威了。

微微垂下頭,少女似笑非笑地接過利爾亞手中的信封,“有勞隊長了,我一定會及時回信給父親大人——並且將隊長對我的悉·心·照·顧,完·完·整·整地告知公爵大人的。”

沙黎曼公爵想用她鞏固自己的政治地位,那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自然不會容許有人往她身上倒汙水。

利爾亞的眼中一瞬間閃過暗色,重重哼了一聲:“請沙黎曼小姐收拾行裝,我們後天出發。”

(三)

“那個憲兵團的小隊長是怎麽回事啊,明明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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